「快起来，海德里安。」纳森尼尔说。

脸红了又青，青了又白，赵先生尴尬得几乎无所适从；他宁可对方是个背信弃义的人，也好过这样的言而有信。把他抱厕所後，男人从後方半扶半抱著他，赵先生窘迫地小声：「你先去，我等下再叫你。」

这样的贴只让赵先生愈发难堪──即使是前世，在开始上学以後，也从来没被人当面直接注视著上厕所过，又不是小孩，还需要父母看著。思及此，他觉得心中微微酸了一下；现在的他，对纳森尼尔来说，不就是个孩嘛。

纳森尼尔难得贴地补了一句。

赵先生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情绪到底是埋怨还是愤恨，那之中又不免有些羞怒的成份在。意识到自己在对方面前总是讨不到好，连抵抗的举动与情绪都被完全看透，他不由得更加气闷。

……明明只是只野兽，却这麽嚣张。

对方直接的言语刺得他心生疼。

纳森尼尔微微弯下，用手搔了搔他的下颌，赵先生浑一悚，立刻就忌惮地退了好几步。

不听了多少次，这名字还是一样陌生。赵先生蜷著，作打盹状，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。

被男人的手指揪住尾，耳朵也被了几下，赵先生这才恍然──自己又变成兽形了。自从能够变成人後这两年间，倒也不是没有变回野兽的时候；但只有寥寥数次而已，而且时间不长。

才了几次就累得又站不直，那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。察觉自己隐约被质疑著力不足还有其他能力的欠缺，偏偏又无法反驳，赵先生简直要泪满面──发情期什麽的果然最讨厌了！

注意到自己的变化，他心中多少有些丑小鸭变天鹅的概。生活在草原上时，他以为自己跟纳森尼尔不同族，也是因为被外貌所误导，当时还对那斑斓到羡慕嫉妒，现在想想，十分可笑。

纳森尼尔不会轻易动怒，最多只是把他抱起来，接著松手扔到地板上。尽地板上其实铺了地毯，尽自动了反应安全落地，赵先生还是恼怒地睁开双瞪著对方。

「我……我想上厕所。」赵先生闷闷地。

忍著羞耻当著对方的面上厕所，等到一切都结束後，赵先生已然麻木。在对方面前就算了，反正上辈也不是没跟别人过；但纳森尼尔似乎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，结果总是他节节败退。

房的纳森尼尔目睹一切。男人过来扶他，近乎责备地问：「你在什麽。」

怀抱著这样的郁闷，用棉被裹著，赵先生沉了梦乡。

翌日醒来觉有些异样，他把脸埋在枕里蹭了又蹭，还是懒得爬被窝；等到纳森尼尔来叫他起床时，已经将近中午了。

「你站不稳。」

以前也发

「……咦？！」

「不用忍著。」

「我抱你去。」

现在的他，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育的关系，连兽形也有了变化；量增长的幅度不大，但上的纹颜变得更加暗，看起来愈来愈像纳森尼尔与奥德莉亚了……简言之，他变得更好看了。

那失控的觉他不太喜，第一次变回野兽时是在纳森尼尔面前，对方看上去很镇定，好像这件事十分寻常，当天晚上他又变回人，才隐约松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