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淮心里叹了声气，上前牵起他的手，循循诱导：“臣明白，殿下对圣上情复杂，有养育之恩，也有杀母之仇。”

“殿下小时候一定纠结过许久，才慢慢从最初的不信到不甘到最后的接受、麻木。”

齐轻舟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，面对敌人或许尚可果敢斩绝，但里面那个人是与他有血脉之亲的人。

齐轻舟摇摇，脚步往前两步，又回。

当看到城门百里之外大肆摇曳的旗幡那一刻，东大惊失。

只是殷淮的动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隐秘和迅速。

齐轻舟心里升起一意，好想不不顾扑上去抱住他唯一的救生浮木，可这是在里，他只能垂下睛，压抑着情绪，淡淡问：“

“你若是去问陛下，陛下也未必能回答，世事大抵如此，有时候一个选择，连选的那个人都不知为什么。”

殷淮从他的睛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读：“殿下也想过要问一问，争一争，去要一个答案，可是没有答案，你只是万千选择中的一个，圣上选的不是你。”

殷淮被他依恋茫然又无措的目光照得心一。

“不必意难平，殿下的未来是臣，臣只会给您更多。”

“殿下小时候错过的、没得到的，以后全都可以从臣这里要。”

“因为您在臣这里，不是选择，是唯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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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剩下的麻烦，只有之前被太皇后禁了的齐盛帝。

殷淮看他良久，弯：“是啊，臣怎么什么都知呢。”

齐轻舟沉默不语，殷淮陪他走了几步，宽袖一笼，轻轻搭在他的肩，俯首碰了碰他的前额，低声：“这可能是殿下最后一次见圣上了，要臣陪着去吗？”

作者有话说：

壤大势已去，外族无力，这是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。

殷淮将齐轻舟送到圣清门，扬手止住后一字排开的随从。

落在朝臣百官中，又是另一番情形。

“除了您，臣没有别的。”

回到京中是在夜里，兵分两路，淮王急召中书台少丞尉宗原与兰台言官何清平议事，东厂督主不停蹄率军将丞相府和凤祥、东重重包围，并将丞相东勾结南壤、叛国通敌以求排除异己的证据公之于众，命大理寺即刻立案调查。

殷淮的心思再明显不过，为齐轻舟立功立威。

同时表率此次兵支援的联军，包括柳家军、陈家将领等一率卫国将士，尤其淮王殿下齐轻舟，足智多谋，骁勇善战，带领东厂驻军所向披靡，于本次大捷位居首功。

齐轻舟愣愣抬起，不敢相信竟然有人……

第90章你我

群臣只得跟着附和淮王殿下文武双全，堪当大任。

变朝夕，成寇立分。

齐轻舟哑然失语，殷淮什么都明白，他一下又从战场上那个成熟稳重的齐影卫变回了忧心忡忡的小皇，撇着嘴：“啧，怎么什么都让掌印说完了呢。”

齐朝皇族式微已久，刚打完胜仗的权臣气焰嚣张，目无王法也不是一天两天，即便明知淮王殿下是九千岁选好的傀儡也不敢多言。

“圣上……或许有很多不得已和不情愿，但确实没有在殿下小时候给过半分真心的护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