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在兜里摸棒棒糖,结果摸出个钱包来。
男士的经典黑色钱包。
白雪吹了个口哨,把钱包打开。
一打开就是一张照片,照片上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挨靠在一起,白雪见状更兴奋了。她搜了一遍没找到别的。郁小小在一旁从格子里给她抽出根棒棒糖。
哈密瓜,她最爱的口味。白雪接过把糖纸剥掉,塞进嘴里,她瞥了眼郁小小不自觉抽动的食指,收回视线来,指着那张相含糊不清道:“就是这个人,老恶心人了,我把她男朋友睡了哈哈哈。”
男朋友?郁小小低头看了眼白雪的裤子,宽大的男式的裤子。她一向穿着中性,上车的时候郁小小竟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说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你哥?”郁小小挑眉。
“是啊。”白雪把相片递过来,“帅吧,我哥,便宜她了。”
郁小小定睛一看,男俊女靓,白雪的哥哥是明显的妖孽类型,眼下一颗泪痣,桃花眼微笑唇。
一时郁小小不知该吐槽她睡了她哥,还是该吐槽她睡了别人的男朋友。
“啊呀呀。”白雪舔了一圈棒棒糖,显然在回味着什么,“我哥本钱真足,就是有点费腰。”她煞有介事地点评着。‘
郁小小皱眉,白雪见她那样,挑挑眉,把棒棒糖塞她嘴里。
“别-在-心-里-想-我-坏-话。”白雪食指点着她的胸膛,郁小小把棒棒糖拿出来,一脸嫌弃地塞回她口中。白雪放肆地盯着她,舌尖舔了一圈糖块。
“没想,就是槽多无口。”郁小小耸耸肩。
“哈哈。”白雪把棒棒糖抽出来,说道:“不必啦卫道士,我和我哥还有他女朋友,都不是什么好人,不用拿平常的标准来评价我们。”
白雪和郁小小是在欢乐一时这个游乐园认识的,郁小小当时挑战坐超长过山车,高估了自己,下来吐得稀里哗啦,头蒙得要死。她正靠着树生无可恋,旁边就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“你没事吧?”
郁小小抬头一看,是个赛博朋克的帅气小姑娘,绑着一头脏辫。她笑笑,临时两个人结伴玩儿了一圈儿。
第二次遇见是在朋友组的场,她一个人在沙发坐着,朋友爬上台给脱衣舞男裆里塞钞票,蓝蓝暗暗的灯光下,劲爆的舞曲中一个清脆的声音插进来,“哎,又遇见了。”
郁小小侧过头,小姑娘甩着那一头辫子翻过来,手里的莫吉托一滴不撒,“大姐,有缘啊。”
从她成为富家千金,成为路海的女朋友之后,总有很多人和她有缘,郁小小莫测地笑笑,和小姑娘说起话来。
小姑娘走后,有朋友回来看远去的身影一眼,和她说那小姑娘是个狠人。把她爹一手送进监狱,设计着恋爱脑的妈离婚。
听说她那个妈又结婚了。
第三次再见,是在奢侈品牌店,她看中一款包,正巧一只手也摸了过来。两人四目相对,郁小小挑挑眉,说了句:“好巧。”
“不巧,大姐,我在等你。”她唇瓣弯弯,琥铂色的眼睛满是深意,郁小小看她,也笑了。
“到了到了。”白雪率先跳下车,对着手机发了句语音:“行了行了我有事儿先忙了啊。”放下她一直发消息的手机,郁小小瞥她一眼,白雪吊儿郎当地靠过来,“家里那个太黏人了。”
“你悠着点吧。”郁小小说一句。
“你不问啊?”她凑近,大大的猫眼眯起来,满是狡黠。
“我问什么?”郁小小手掌握住她的脑袋往一边拨去。
“哼。”没意思,白雪翘起下巴,背着手在前面走。
她们没有开车进来,车子停在学校门口。天已经微黑,两个人一时兴起,根本没有考虑到路程问题,到的时候运动会都结束了。
“没想那么多嘛。”白雪嘿嘿笑。
郁小小白了她一眼,“我没来过,你没来过?”
“要死啦,当时真没考虑那么多,我们在这儿住一晚上,运动会两天呢。”
郁小小闻言,转头盯着白雪,她那张小巧的脸上满是滋润过的亮色。“怎么啦?”她转过头来问。
“撑不死你。”郁小小把头扭回去。
郁小小本想着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先,奈何白雪非得带着她逛校园,说是看着夜晚教学楼的灯光亮堂堂分外美。
“长明灯,未来行。”白雪这么说着,两个人就这么逛起来。
校园设计得中规中矩,为了容纳更多学生,美观上有所欠缺,教学楼宿舍楼食堂操场挤在一起,在有限的空间里尽量井然有序。
操场旁边是篮球场,郁小小被白雪扒拉着手臂,在操场上一圈圈走路,不远处的教学楼一层层亮着光,每一扇窗户后面,是一颗颗朝着未来奋斗的孤注一掷的心。
高中并不是没有门槛的,反而因为免费,门槛并不低。就这样,这所高中还是招到了很多学生。
那是一个个不甘心的灵魂。
今晚的月亮很圆,很亮,白惨惨地挂在黑幕里,树叶哗啦啦作响,在操场上投下拉长的暗影。郁小小手臂上挂着白雪,两个人谈天谈地。
“真是奇怪,”白雪说着,“明明我也是个高中生,甚至还是高一生,如今竟然办起一所学校。”
“哎,”白雪拉拉身边的人,“你当初那么信任我啊?那么大一笔钱?”
反正是白得的,郁小小在心里算了算,前前后后路海在这段恋情里给她买了多少次奢侈品,又价值多少,导致办起这所学校,打通所有关节,还剩下那么多流动资金,足以支撑到剧情结束之后十几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