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猜啊的孩子般的笑,郁小小看她,什么也没说。
“好没趣。”白雪嘟囔一声。
“我要把自己骗过去,于是我真的爱上他,我玩脱了。”白雪坦然道。
“我谢谢他,在我迷失的时候给我一锤子。”
“我决定就这样吧,鸵鸟还能埋沙子呢,我吃一点糖又怎么了?于是我要放弃,我躲避着受到伤害的哥哥,可是,他把我送给了别人。”
“他说你帮帮爸爸,他眼里有泪光,他真的喜欢我,也真的舍不得,但他还是把我送了出去。于是糖建的城堡全然轰塌,我连幻象都得不到。”
“我说你活该白雪,谁让你相信别人,你明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。打你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就凑上去,真贱啊。贱人不配。”
“和睦的家庭,和蔼的长辈,家长的爱,什么都没有,”白雪摇头,摇头,“什么也没有。”
“后来啊,我回来之后浑身没几块好肉,我说我恨他,但他好像更相信我了。但也更加防着我了。”
“这是个好机会啊,有那样的妈妈珠玉在前,我闹闹脾气,装作这样都还爱他的样子,他轻易就信了。”白雪说得轻描淡写。
“重新抱住他的时候,看着皮肤下跃动的血管,我想拿刀剥开看看是什么样子,是红色的吗?和别人一样吗?我想咬一口肉,是人的血肉吗?是正常的鲜活的肉吗?”
“哥哥越发沉默,我们在房子里演一出父慈子孝的默剧,大家心里各有各的心思,我一边奉献我自己,一边和母亲的嫉妒心争斗,给他看。”
“大概,在,14岁的时候,他的保险箱被我找到了。”
“箱子里,全是他和人交易留下的资料,预防背叛的把柄。我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。我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通通寄到检察院。但我知道不行,我不能就这样送出去,送到谁的手里,这还是个讲究。”
“周楠,你知道吧?有名的清流,有名的青天。”白雪一字一顿念着,“我不能信,我谁也不信,我得弄清楚,这些东西送到谁手里才保险。”
“你知道吗?我过目不忘。”白雪呵呵笑,“那些聚会时的脸,资料的内容,我都记得。我发现了他的保险箱,我知道他一定会发觉,于是在他起疑心的时候直接去找他,埋怨他有秘密瞒着我,他怀疑我,又被我的坦诚惊讶到,他以为我真的那么那么爱他,爱到连自己都不顾。”
“我演一个率性的被驯化的小孩子,复盘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,然后一点点完善策略。”
“为了获得足够多的讯息,我主动要去出席宴会,在他面前表现出为了他的样子,一面痛苦一面奉献。”
“他看不起蠢笨的人,又不相信聪明的人。我要有足够的理由去爱他,不管是被驯化还是被吸引。”
“好在一切,终于要结束。”
“我把资料交给了中立派和对立派,给中立派,防止反对派被收买,给反对派,防止中立派沉默。那时候,他正值升值期,有利益相关者,有正义愤慨者,总之,他完了。”
“事情发生的时候,我和哥哥躲在外公家,恳求外公无论如何不要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,谁也不行,包括妈妈。”
“为了他倒下的利益,为了稀薄的亲情,外公答应了。”
“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去看他,他看着还是温文尔雅,只说一句你果然是我的种。”
“我说,谢谢夸奖。”
“他就笑,说,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?你迟早是下一个我。”
“我说,那就,等以后再说吧。”
“那时候哎,哥哥已经和小娟搅合到一起。我和小娟一打照面,我就知道傻哥哥啊,她要恨死你了。”
“小娟呢,我也知道。我家那个倒下了,可她爹还在,那个聚会还在,小娟还在里面。她为了自己好过,把自己塑造成别人需要的样子,她一副女王的样子,心里早就污糟透了。”
“她恨我们这些出来的人,恨这些幸运儿。在她看来大家都一样,凭什么你们就那么好命?她恨不起那些罪魁祸首,于是只能来恨我们。”
“后来那人把我送出去,是一对一的,小娟不知道,知道她也只会笑。她已经从受害者,变成了加害的锁链。”
“有一次,我突然回家,哥哥趴在地上,嘴里带着止咬器,小娟拿着鞭子,我进去的时候,小娟就得意地看我。”
“我哥是个m,生理上的,心理上的,他说他在赎罪。”
白雪狠狠闭上眼,“我忽视了他,在我和那个男人斗智斗勇的时候,等我弄完这一切,他已经,走不出来了。”
“比这更遭的是,那边的人要拿我来做典型。那个男人死了,可我还泥足深陷。”
“外公帮不上忙的,我妈知道是我把她的男人送进去后,要掐死我。她不知道么,我也想掐死她。我给外公出主意,叫请高级的情感辅助,高价砸,砸他陪我妈一辈子。给她推拯救的小说,叫她知道,女主的男主,都是为女主报仇把她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拯救出来的英雄。一段失败的婚姻,是男主遇见女主的开端。”
“她陷进去了,还有那边的事。”
“唔,我正焦头烂额的时候,他们就倒了。”白雪说起来,有些感概。
“我百般打听,才知道关键人物是你。”
“大姐,你也很难找啊。”白雪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