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中央车站，照例被纽约的人吞没。他们去酒店放下行李，又去第五大取了戒指，在路边的小摊吃狗，然后直奔帝国大厦。

真正攀到楼，景也不如传说中的好。帝国大厦只是曼哈顿众多楼中的一座，置林立楼群当中，一不觉得空阔自由，反而觉自己是钢泥牢笼中的一只鸟。

已经等了五年，不过是多等几个小时，他怎么能放弃。他迅速回了短信：“会等你到六。”然后抱起宽宽说：“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，爸爸和你下棋。”

从麻省到纽约的列车三个小时，宽宽一路兴采烈，问他：“爸爸，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很的大楼？”

他不知。他在颂颂的空间里留言，告诉她他和宽宽下午三到六在帝国大厦的楼等她。她一定猜得到他此去的目的是求婚，至于她会不会来，他完全不知。

转到了七，然后七十五，然后七三十。再也没有大批大批的人从电梯里涌来，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，他

下棋一下下到四，范羽的那封信这时候通过电邮件发来。邮件发给颂颂，包括两张信纸的照片，他在密送栏上。信一定是范羽在狱中手写的，看得一笔一划潦草地写在一张皱的纸上，字里行间充满他的怨恨和不满。他看得手微微发抖，这么多年发生过的这么多事，包括他和颂颂，他父亲的死，原来完全可以是另一个样。

颂颂的短信在这时候传来：“会议中，今天不能来，你们不要等。”

亦辰抬腕看表，只有两三十五分，他们早到了二十五分钟。宽宽兴致涨地绕楼一周，一个挨一个地投币看望远镜里的风光，最后绕到某个地方，告诉他：“爸爸，这里，就是这里，西雅图来的小孩等到新妈妈的地方。”

帝国大厦远不像电影里拍摄的那么浪漫，到是游人，需要排看不见的长队，一个人一个人过安检，然后换个地方排另一个看不见的长队。幸好宽宽是个闹的，看见人多尤其兴奋。门执勤的警察朝他微笑，问他：“小朋友，你从哪里来？”宽宽兴地回答：“我和爸爸从西雅图来，去楼上等妈妈。”

不多，不纽约之行结果如何，他都要转回西雅图去了。临走前他请求母亲：“您一个人在麻省太孤单，不如到西雅图我那里住一阵。”母亲红着回答：“这里是我的家，我住不惯了其他地方。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，记得过节回家就好，要带宽宽来。”

他想到范羽的信，想到楼下人山人海的长队，心里还存了一线希望，跟宽宽商量：“楼下排队的人很多，咱们再给妈妈一时间，好吗？也许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宽宽搂着他的脖，。

他低着盯着手机，他的脸一定卖了他，连宽宽也看了端倪，拉拉他的衣角，抬问：“是不是妈妈来的电话？她什么时候才来？”

傍晚时分，楼的人终于慢慢散去。六钟来了又走了，天边开始爬上橘红的晚霞。一天的舟车劳顿，宽宽已经累了，挨到他怀里问：“妈妈还不来吗？”

他回答：“那个很的大楼叫帝国大厦，下午就去。”

宽宽问：“妈妈会来吗？”

所有的人都会心地微笑，都想到电影里的浪漫桥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