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的笔杆,拨来另一本奏章,盖在这本弹劾的上面。
“奴才受教了。”
因这一小小插曲,肖铎忽然想到宇文恭晨。若说给他请个蒙学先生,最快也要等到秋科放榜后,而且也不一定有人愿意。得了功名的自然外放做官,或是进六部,没上榜的多半回家去,也不会留在京里给个孩子开蒙。而且看宇文恭晨的模样,像是只喜欢写字。
他想着,就看向谢危的手。
谢危执笔,在奏章上勾画,偶尔批注,信手写来,有时还是一手拿着奏章一手写,也不见歪斜走形,皆苍劲有力。但谢危给自己留条子说事情的字,有很有几分翩然味道。
谢危注意到,问说:“又怎么?还是弹劾你的折子?”
肖铎摇头,想了想,讲出口:“奴才想着宇文家那位小少爷,似乎是爱写字的,奴才能从西蜀顺利回来,也多依托恭晨小少爷,就想着替他寻个老师,可奴才又不认得人。”
“九千岁要是不认得,白瞎了昭定司满满几库的朝臣卷宗。”谢危如何不知道肖铎是故意等他上套,“既然你说是他帮你,恩情要还,还完不必再有瓜葛。正巧我找宇文良序有事,哪天去看看,若不错也就罢了,天生顽劣自然不教。”
肖铎便笑道:“一切听万岁爷的。”
“你不要卖乖,你也要跟着学。”讲到书与字,谢危便蹙起眉头,他在肖铎批过的折子里翻了一本出来,指着其中一个朱字,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?写字总是倒插笔。”
肖铎没话可说。
这就不是他小时候没学了,幼年学字,确然是认真记住不可倒插笔。然而当昭定卫时,探听情报未必能全记在脑子里,有纸笔或是炭与干净的浅色布料,就要迅速记下重要情报。字写全了,浪费时间,就要省几处不重要的笔画,待人到安全地方,再看着字补上。久而久之,养成了习惯,先将这些不影响意思的笔画省去,等整个字写完了再添上。
肖铎看向谢危,故作可怜道:“奴才若是写不好,万岁爷也要打奴才的手板么?”
“你若写不好,就不是打手板了。”
肖铎叹气,又有些兴奋。
因今天两人都喝了药,床上颠鸾倒凤了好一通。肖铎只觉比前一天好许多,大概自己喝的药也有些效用,只不知道塔香制成,点起来会如何。明日就要从前头搬去后殿,肖铎记挂他放在昭定司的东西,躺在谢危怀里,懒洋洋的抚摸着被灌满精液的小腹,说叫剑书跟他一起去拿。
“还有几样大一点的。”肖铎一根手指都不想动,“奴才一人拿不动。万岁爷从前拷问过人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奴才少不得同万岁爷仔细说说。”
谢危环着他,“明日再讲,辰时你还要起来吃丸药呢。”
如是一夜酣眠,次日醒来,谢危取了药瓶,将一粒丸药放进久没用过的白玉盏内,另沏了一壶加杏干的玫瑰。肖铎自去简单洗漱,回来见床上托盘里,花茶馥郁,小巧丸药落在白玉茶盏中央,血点一般。
肖铎本意是自己将药丸压在舌底,替谢危含出来,未成想他准备这样好,一时忸怩起来。到了辰时二刻,外头刀琴询问起了没,要不要宫人打扫,肖铎才说:“还有些事情没做完,等会儿我出去叫。”
他这才要去脱谢危的寝衣,谢危却把他的手轻轻打开,要他两手托好了白玉盏。
肖铎眨了眨眼睛,看看茶盏,忽然明白。
因此他跪下来,肩与头都很低,十指托着茶盏边缘,待手都酸了,谢危才将晨起阳精射在里头。
肖铎女阴抽动,只得想自己也有事情要做……况且没有早上起来行淫的。盏中浓稠精水将药丸盖住,肖铎仰头看着谢危,伸出舌头,抵着玉盏,慢慢倾入口中。他照着嘱咐,一口精液含在嘴里,分了好几次咽下,那一盏也吃了好几口才吃完。最后一口有药丸的蜜香和不明显的苦味。他像是犬类舔食一般,舌尖勾过一圈,将里头挂壁的也舔个干净。
然后他张口,让谢危检查自己的口腔。舌面上还有几丝。
谢危拇指蹭去他嘴角沾上的精水,叹息道:“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做?”
总是要从两个选择里,选更糟糕的一个。
谢危其实常常给他退路,虽则这退路代价有些惨痛,但短痛之后,就不必再同谢危纠缠了。
肖铎舔了舔嘴唇,问:“万岁爷不喜欢奴才这么做么?”
“我过于喜欢,才教你不要去做。”
“奴才却觉得,既然万岁爷喜欢,就要经常做,因为奴才也很喜欢。昨日万岁爷说要奴才不必担心张大人,要担心自己,可怎么没后文了?——六次了。”
谢危看他饮过花茶,才说:“今晚上,你自己去暗室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