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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终于看清了,这封皮似曾相识,她也在奶奶的案前也见过。
《理智与情感》
有一页被翻的松散,书本随意立在那,便停在那页,一行字被标记。
love never faded , even tem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 .(爱是永不褪色的印记,纵使狂风暴雨,也绝不动摇。)
爱无惧狂风暴雨,却于大火中将他燃尽。
她的爱人被烧的干净,也走的卑鄙,人什么都不剩了,偏偏东西物归原主了。
从二人走后,独自操办事宜,一滴泪未落,她几乎以为自己是骨子里的冷血。
今日不知怎的,见了这书,泪便决堤的流,她无声哽咽着,看着书页几片干涸的模糊的字迹。
在她之前,也有个人翻阅,为这句话驻足,落下泪来。
她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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装弹,上膛,射击,一气呵成。
她摘下护目镜,得到一个中规中矩的成绩,有些不悦的皱眉。
“你退步了。”
蒋队在一旁看完了全程,如此评价。
“你的心静不下来,再练也是浪费子弹。”
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下,她冷峻的脸难得有了几丝柔和,生老病死,纵使成为猎人多年早已看惯,也无法为生命的流逝不动容。
“去做你想做的。”
今天的任务目标是一座宅邸里的智慧型流浪体。
她惯用双枪,因为携带轻盈,而且她考核时射击水平是第一名。
“林先生,您还好吗?”
她试探性的问,实际上手早就摸向了腰间的配枪。男人癫狂着,举止酷似某些行为艺术家,将大桶大桶的颜料泼在白净的墙面,艳红的血一般的颜色蜿蜒而下,他沉浸在自己的“创作”里,她的问候一概不理。
猎人手表里微弱的响起,检测到流浪体的信号。
房间仿佛一个巨大的鱼缸,被摇晃起来了,空气里浮动着诡异的线,一团黑雾似的团,从林先生的身体里抽出,他瞬间失了魂,僵直着倒在地上。
磁场就此展开,却与前几次大相径庭。
她回到了那所早已破败的老房子。
盛夏的阳光灼的她刺痛,蝉被热的不住嚎叫,窗外那片儿童公园里,半大的孩子正嬉闹,声音远远的飘进来。
“嫁给我吧,哥哥。”
女孩喊着,少年尾指上闪着银色的光。
“好啊。”
她看的怔住,这场景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又马上反应过来,自己是在磁场内部,流浪体随时随地可能袭击过来。
她抽出配枪,沿着这幢与记忆大差不差的房子,走着静步,慢慢寻找那团黑雾。
“找什么呢?”
他从拱门后低头探出来,手里端着两盘刚出锅的炒菜,香气飘进她鼻息里。
心被吊起来了,沙包一样,有人一拳一拳的砸上去了,砸的她鲜血淋漓。PTSD使她下意识的开始俯身大口干呕,胃里是空的,只能呕出几口失控的津液。
“怎么了?胃不舒服?”
他俯下身关切,大片的阴影挡住阳光,身上是熟悉的木质皂香,混着男人独有的荷尔蒙味道。
“喝点热水先缓缓。”
她被扶到那张旧沙发上,仍是紧绷着的,手也没离开配枪。
“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在家里也一直把着你那杆枪。”
“你是谁?”
夏以昼已经死了。
他眉毛微微蹙着,这是他惯有的神态,眼梢乖顺的下垂,下睑的弧度无辜又潋滟。
空气里静默着,他坐在那把餐椅上面对她,他往日喜欢坐在那假装看电视,实际上偷偷看她。
少年的爱热烈赤诚,她没法忽略那眼神,偶尔她假装不经意的侧头会与他四目相对,他就像被烫了一下慌张的转移视线,把那爱拙劣的藏着。
他嘴角噙着笑。
“开枪。”
这一次她没犹豫。
扣着扳机的指,和她的呼吸一样颤抖的厉害。
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