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还是该替百姓gan谢太傅教导有功，令陛下成为圣明天子？”

杨世宁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，便听殷琦依然认真地想完了才回答他说：“太傅乏味，我幼时也顽劣，若真的说起来……或许是小舒学士教我如此的。”

“阿宁哥有什么心愿吗？”

殷琦说完了，自己又问了一遍。

杨世宁沉默了片刻，笑了一笑：“臣的心愿与陛下一样，自然是……希望天下安宁，河清海晏，陛下也能如愿zuo一位圣明天子。”

第十九章百年世事翻棋局

到对质的那天，舒澜终于不得不褪了他的chun草青袍，只剩下一shen白衣白裳。

有人来传他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，他有点木然又有点jin张地跟着过去走进院子，微微抬yan往四周看了一yan，看见关涉此事的人终于都在此chu1到齐。

地方是在gong外，因为他不认得这个院子，大概是什么前朝皇帝留下来的秘密chu1所，一副久未启用的样子。舒澜shen边的是崔dao之，对面是杨璞，上tou坐着半大少年殷琦，殷琦shen后还有他那个稀里糊涂的舅舅江yin侯。负责审案的姚廷尉也在，在另一tou像木tou人一样杵着，拿着个记录的手板yan观鼻鼻观心……何况双方似乎都不怎么着急——yan下最着急的似乎是他这个证人，ding多加一个上座的天子。

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样子。

见状，有什么在他脑子里过了一过。但他没空去沉yin，只是撩起衣裳的下摆在阶下跪了，规规矩矩地等着皇帝的问话。

殷琦跟他许久未见，这会也不着急作声，只guan在上tou静静地盯着他看，似乎在思索什么。舒澜不敢抬tou平视，唯有垂下yan睫，死盯着青砖上的hua纹。

地下没铺毯子，青砖可以说很凉。他跪了片刻就觉着累了，拿yan角的余光瞟了瞟旁边跪坐的崔dao之。

他没看舒澜，也没动，只剩下一个斜着的侧影。舒澜tou一回看他这样规规矩矩地跪下，心里还觉着有点异样，后来抬起tou，就又往那边看。

崔dao之这样跪得累不累舒澜不知dao，但这段时间里他动也没动，跪得笔直，只微微低下tou去看着地面，一副似乎是无从辩驳又好像是懒于辩驳的样子，竟然不曾弯腰。

舒澜看了，自己便也忍不住直起shen子，暗暗呼chu一口气，什么也没说。

“陛下？”

第一个开口的是杨璞。他试探着唤了殷琦一声，于是坐上的少年便也跟着开口。

“小舒学士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殷琦开了口，却不是自己提问，而是让舒澜先说。舒澜犹豫了半天，不知该先说什么。

殷琦看chu他的犹豫，便问dao：“小舒学士自请到此地，最开始是怎样对姚廷尉说的？”

“臣……臣说，先皇的遗诏，是臣当晚执笔的。”

舒澜面前除了天子，便是整个朝廷最有权势的两个人wu。他tou一回撒这样自己心里也知dao漏dong百chu的弥天大谎，说第一个“臣”字的时候难免jin张，上下牙齿差点打战。

但那一瞬间过去，就好像写文章终于开了tou，他竟获得一zhong不畏生死的沉静，又抬起tou，对着似乎有些心神不宁、一直发呆的殷琦静静重复了一遍这句话。

殷琦仿佛刚刚回过神。他闭了闭yan睛，才叹了一口气dao：“朕……记得小舒学士。”

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跟舒澜四目相对——殷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