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她与卫枳行礼，侍人告退而去，无声无息地闭上了门。

崔苗便又起走过去坐到她边。这样她们就离得极近了，崔苗几乎都能闻到她上果熏香的味，甜醉人，令她心神摇曳。

再见面是卫枳二十岁加冠后的小宴，也是长公主开府后的第一次宴会。为了给长公主殿下庆贺，年轻人们几乎玩到癫狂。卫枳的号狐朋狗友栗县主给她了个主意，说是成人之宴当然要验下不同的快乐，叫她在宴上挑个看得顺的郎君或是女郎风一度。

”崔苗被她带得有些芒然。

小女郎的话令她豁然开朗。

卫枳坐主位，一手支着下颌斜坐在案前，一手执着酒杯，看向崔苗：“小人，你是谁家弟？”

崔苗将她放在床榻上，而后轻轻覆上去，四目相对，是谁先燃起了火，又引燃了枕边人？

栗县主比卫枳大两岁，早两年便与心上人成婚了，这会儿挤眉地暗示她。卫枳被栗说得动了心思，便真的在席间关注了起来。

“谢指，叫什么？家住何方？能与我个朋友吗？”

大周一朝民风开放，未婚男女接是常有之事。上社会断袖磨镜更是数不胜数，只不过因着没有后嗣，大人们觉得到底上不得台面*。

“噢，崔家啊。”卫枳停了停，想了想是哪家，“你近前来。”

“不过是父亲罢了。你从母亲腹中育而生，有无父亲又有多重要呢？你是嫡长女，礼与法都在你这里，只要你自己立得住，谁又能拿走你的东西？”

崔苗打横抱起卫枳，快步向内间走去，卫枳慵懒地倚在她的前，双臂环住她的脖颈，手指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耳垂，看着她的耳垂泛起红，发轻笑。

来日方长，又不急于一时。她想。也如卫枳当年所言，自先得立住，方能再图其他。崔苗不信京中还有哪个弟及得上她。

良久，分，衣衫了，心也了。

少年人的吻青涩却又怀着满腔的炽，灼烧着彼此，酒意蒸腾，了思绪，她们闭了，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一时的愉里。

崔苗正是年少风的时候，投壶、作画、斗诗都是个中好手，长得又好看，叫卫枳一就相中了。

她听见殿下的轻笑，她慢慢地凑近，在殿下的默许下吻上了她的角。

“自然~”

过了很久，崔苗才知，那是陛下的次女，储君的幼妹，未来的信长公主。

“你说崔家孤就记起来了。”

崔苗便乖乖地与她隔着桌案对坐。

“殿下还记得呢。”

“在下崔苗，大理寺卿崔意诚长女。”

“到这里来。”卫枳拍拍侧的地方。

卫枳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酒，喂到崔苗边。崔苗看着卫枳笑的脸，就着她的手饮完了那一杯，酒顺着她的角落到下颌，又滴落在衣襟上。崔苗盯着卫枳，觉得自己已然醉了，不然怎么会抓心挠肺得想要冒犯长公主殿下。

卫枳委屈地：“我又无心仕途，不玩乐什么呢？何况不过是办些宴席，游园围猎，也算得上奢靡吗？”

卫杞了额角，无奈地：“好歹注意些频率和分寸罢。你到底是长公主，京中追逐者若是争相效仿于你，奢靡享乐之风便禁不住了。御史所言也不无理。

情平息的时候，卫枳倚在崔苗怀里，手指轻她的锁骨，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缱绻：“打了架红着眶哭的小孩长大了呢。”

“阿枳，我叫阿枳。”小女郎眨眨，带着侍人走了。家人来唤崔苗，她便也没有追上去。后来也没再见过她。

然而说着满意的长公主殿下在那一日之后再也没有传召过她，倒是渐有了幕之宾的传闻。崔苗从茫然到委屈到羞恼再到跃跃试，足足用了一年。初时如思少年般长吁短叹，伤悲秋，叫她母亲好一顿收拾。姜淑疑她到了婚嫁的年龄心思浮动，试探着问了问要不要开始相看，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。姜淑倒也不急，只不过见她那副样心烦，骂了一通着叫她多读读书净一净脑。慢慢地，崔苗便也沉稳了下来。

侍人向崔苗传话说长公主请她一晤的时候，崔苗心下微动，理了理衣衫，便与侍人去了。侍人带着她往宅院走，走过一一的屋舍，最终了主人家的卧房。

“那殿下满意吗？”

卫枳倒也不是薄情寡义，只不过开了府玩闹得过于格叫御史弹劾了，又被卫杞叫去训了一顿。